問花落處

*原給 @江上待潮观 《臨界點》的G，現在這文依然是送你的。

*2016最後一天詐個屍，祝新年愉快！

*越看越覺得葉修OOC系列（。）

　　S市的秋天簡直讓人心情好不起來。

　　江波濤趴在窗邊聽著浠哩唏哩的雨聲，心情也彷彿被浸到水裡的一樣，濕嗒嗒的。

　　「所以我說，趴在窗邊的那隻是怎麼回事？」方明華攪著咖啡，攪拌棒敲著馬克杯發出清脆的筐啷筐啷，和話語聲落在江波濤的耳裡，恍惚得有些遙遠。

　　「江……」

　　回答他的好像是周澤楷，但說了什麼江波濤都沒有聽清楚，他整個人懨懨的，連去聽都懶。

　　「雨什麼時候才停啊……」

　　上一次見到葉修，是在一個月前，江波濤背著大大的背包在機場跟他道別。

　　本就喜歡說話的江波濤離別前更是多話，從榮耀這一季的各種預測觀察，到碎唸葉修生活總不好好打理，不要打榮耀打到忘記時間、記得定時定量的吃飯啊泡麵吃多了不好，陳姐叫你吃飯就乖乖去吃⋯⋯巴拉巴拉，掩飾什麼一樣的說著，結果都說了些什麼，他坐在飛機上靠窗的位置由上而下望著厚厚的白色雲層，全不記得了。

　　只記得葉修耐心而專注聽他說的神情，以及臨別時，他說：「下次見就在賽場上啦。」然後伸出了手，笑得客氣。

　　「嗯，賽場見。」江波濤對這樣生疏的話語不太適應，先是愣了一下，還來不及思考太多也順勢伸出手，兩人交握的掌心溫熱，晃了兩下。

　　彷彿他們只是互相尊重欣賞的對手。

　　但又不是在賽場上，私下送機啊，這樣正式的、白領階級一樣的交流方式，套在葉修身上畫風就不對了。

　　直到下了飛機江波濤的掌心還是熱的。

　　交握的手鬆開前，江波濤依稀感覺到，自己的掌心被那個誰輕輕搔了一下。

　　將掌心貼在自己臉頰，他望向入了秋後雨下得像是裹了一層霧的S市，濕涼濕涼的空氣依然阻止不了那份小小的躁動，在他體內蔓延。

　　「S市下雨了。」

　　回到宿舍，跟該打招呼的人都打過招呼，江波濤一回房連行李都還沒整理，就仰躺在床上給葉修發去了一條這樣的訊息。

　　腦子空白的盯了私訊的畫面很久，又或許只是窗外的雨聲太過綿密，才讓他有了時間過去很久的錯覺。

　　「唉，我在幹什麼啊。」江波濤側身滾進棉被裡，嘆了一口氣。

　　他發這樣的消息是要讓人怎麼回話啊。

　　但下一秒手機傳來滴滴滴的提示音，是葉修傳來的語音。

　　「想我嗎。」配上一個低低的、從喉頭壓出來的笑。

　　江波濤覺得他羞得要死掉了。

　　葉修這個人總是懶洋洋的。

　　大多的時候，除了榮耀，他不太會發表自己的意見，只是聽著，偶爾打混插科個幾句。

　　只有一種時候江波濤會嫌他話多。

　　第一次，他們也是在一個雨夜裡。

　　那不怎麼精煉卻溫暖的身軀覆在他之上，溫暖包裹著他，熱流在體內亂竄，讓他不禁微微顫抖。

　　這時的葉修簡直意外的愛說話。

　　他會一直低低的喊他，有時交錯著從喉頭壓出來的喘息。

　　「小江，聽話，張嘴。」嘴唇被啄了幾下，男人的鼻息打在自己鼻尖。

　　「別怕啊小江。」因緊張而抓在對方肩上的手被拿下，放在嘴邊舔吻。

　　「小江，放鬆點，嗯？」寬大而乾燥的手劃過他的尾椎，傳來一陣顫慄。

　　「小江，叫出來，我聽聽？」那雙價值上天的手撬開他咬著的唇。

　　「喜歡嗎？」一次深深的頂弄，「喜歡要說啊小江，你不說，我不知道要不要給你。」

　　……

　　還以為憑葉修的體力就是個戰五渣，誰知道⋯⋯意外的不錯。

　　江波濤本來還打著小算盤，想自己好歹在隊上都跟著隊長健身，床上的搶位十之八九能贏，誰知道會一盤都沒有贏過。

　　只能怪罪葉修。

　　怪那雙手、那嗓音、那唇、那些滿足的喘息……隨便一個細節都能讓他直接軟了身子。

　　回過神時，江波濤才發現自己回想得太多了，於是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

　　窗外的雨便佔領了他整個夜晚。

　　江波濤被那沒日沒夜的雨聲搞得很煩躁。

　　他忿恨的刷了張小號登入榮耀，趁著加載的空擋，戳了戳桌旁起了白的玻璃窗，一陣顫慄從沾上水氣的指尖傳到了他的心臟，他煩躁的隨手劃在自己的隊服長褲上。

　　大腿邊緣，一個鈕扣大小的濕痕壓深了長褲的顏色，在室內空調的作用下又很快的消失了。

　　好像不曾存在過。

　　好像無需在意。

　　「小江啊，想我了唄。」明明畫面上還在大殺四方，被世界頻道通緝著，偏偏有人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抽出空調戲他。

　　想屁啊。

　　「第三小隊上！幹翻那個葉不羞！」手指靈活的搭上鍵盤便是一陣霹哩啪拉響，最後己方陣營依然倒了一片。

　　江波濤本來只是想平撫躁動上上網遊、聯絡一下與公會成員之間的感情，順便固粉，誰知道某人卻聞風而來，那滿嘴彷彿調戲的垃圾話不要錢的亂飄，他都要不知道被砸中之後對他而言是Buff還是Debuff了。

　　幹、翻！那個葉不羞！

　　他想念他，想念得幾乎是咬牙切齒，好不容易遇上了人，說著帶歧義的話語，彷彿能報仇一樣。

　　「這麼熱情還說不想我？」

　　退出榮耀，拿起手機卻發現葉修傳了消息過來。

　　「讓你搶我們Boss！」但絕對不能承認自己的小心思。

　　「給你練習一下，畢竟就要能見面了呢。」下週輪迴主場對興欣，距離他們握手道別，已有兩個月。

　　「下次見面，讓你再見識見識『葉不羞』的本事啊。」這句話是語音。

　　「輪迴不會輕易輸的。」他打字回覆，試圖抽換概念。

　　「小江，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本事。」語末帶笑。

　　要死。

　　江波濤吞了口水，手指不由自主的觸上大腿側，那個地方剛才還有一個鈕扣大小的濕痕……他深吸一口氣平息一下從胸口竄上的火氣。

　　「有本事，你就來。」叫陣是吧。誰不會。

　　玻璃窗上白茫茫一片，就只有他剛剛戳過的地方看得到窗外的雨滑落。

　　江波濤簡直要恨死S市一入秋就雨不停的氣候。

　　結果是輪迴以江波濤的魔劍士為中心，設計了一連串大型的陷阱，贏了這一場。

　　照慣例，賽後兩隊的隊員總要有運動員精神的上台，在所有觀眾的目光下握手致意。

　　「周澤楷你不錯啊！一上來就追著我們牧師殺！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明明先打下牧師本就是歷久不變的硬道理，方銳卻還要拿這點笑著故意鬧不太說話的周澤楷，被下一個排隊要握手的安文逸狠狠重擊了一下背。

　　「小江你不錯啊！對老人家要尊重點，下這麼狠手？」

　　魔劍士設下的陣形全是為了卡住葉修而設計的，這一場整個輪迴配合完美，就為了完成讓君莫笑提前退場的計畫。

　　葉修伸出手，兩人交握的掌心熱熱的，晃了兩下。

　　「不狠一點會被前輩吃掉呢。」

　　江波濤笑嘻嘻的反將了一軍，交握的手鬆開前，輕輕的，搔了葉修乾燥的掌心一下。

　　葉修面上毫無異樣，離開他的面前跟排在他隔壁的方明華握手示意，江波濤也笑瞇瞇的跟下一個湊上來的方銳打招呼。

　　場外嘩啦啦的雨聲喧鬧著，煩躁感卻不如前幾日的陰棉，隱隱有種已經到頭的感覺。

　　「小江，你膽子也是挺大的啊。」大腿內側的嫩肉被掐了幾下，他的腳順勢被抬到對方肩上。

　　「哈啊過獎……那都是前、前輩教得好啊，唔嗯……」

　　江波濤整個人躺在床單裡，喘得彷彿被浸到水裡的一樣，濕嗒嗒的。

　　被貫穿到深處的那一刻，江波濤忍不住拔高呻吟。

　　「小江這麼想我啊。」葉修譏笑道，動作卻是更溫柔、更讓人難耐。

　　江波濤剛剛發洩過一次，敏感的身子可禁不起他這樣撩撥，咬著下唇長腿一勾勾住人的腰，一開始還是試探的，但聽著葉修一次次越來越粗重的喘息，還有匯聚在他額間的汗水，江波濤不由得小心思漸起，越發主動。

　　「前輩，說好的、讓我見識你的本事呢……嗯啊！啊！等等唔……」

　　男人禁不起激，本來江波濤還笑得挑釁，下一秒就被壓住了腰，讓人前前後後都吃了一遍。

　　「看來我不狠一點，會被小江吃掉呢。」

　　在這之後，再也沒有江波濤發揮的機會了。

　　葉修低低的喊著他的名，交錯著喘息和他說話。

　　「閉嘴啦、別喊……嗯！那裡不要……」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這個夜晚，整座城的雨水彷彿都被某人帶進了這狹窄的房裡，他們掌心貼著掌心，長褲上鈕扣大小的痕跡蔓延到床單上，耳邊全是唏哩哩的雨聲，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