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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01

*一樣的,各位客官自行注意腳下,坑率極大~

*是的各位同學,葉修大大把小江拐回家了~下一篇(如果有的話)就是開心的同居生活嗷嗷嗷!!!

 

 

02

  江波濤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天光漸漸從窗外浮現,沾上他酸澀乾燥的眼角,有些刺眼。

  他歪了歪僵硬的脖子,沒動不知道,一動才發現自己居然就這麼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睡了過去,身上沒一塊肌肉是放鬆的,過了一夜全僵直得要命。

  一件衣物因他的動作落在了地上,是件榮耀國家隊的外套,袖口有些污漬,也不如在國內媒體面前時的挺立嶄新,在晨光下卻讓人感到溫暖。

  江波濤緩了緩肌肉的酸楚,彎身撿起外套,隨手拍了兩下發出「噗噗」的悶聲,灰塵在陽光下隨著空氣流動轉成一點一點的亮點,在晨光中無意義的靜謐,卻使人心裡平靜。

  於是江波濤就也靜靜的發起呆了。

  「醒啦?」

  彷彿過了許久又彷彿才不到一秒,有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江波濤心神還未歸位,身體倒是還有些反射反應。

  他轉過頭看見來人叼著根沒點著的菸,等到對方走近他才想起來這區禁菸。

  葉修提著一袋早餐走近放他面前桌上,江波濤還有些迷濛就被杭州小吃香了一臉。

  「喏。吃雞蛋餅呢還是蔥包檜兒?」

  「都可以⋯⋯」江波濤的肚子很恰時機的「咕嚕」了一聲。

  「吃吧吃吧。」葉修自己從塑料袋裡撈了份雞蛋餅,也不招呼他就坐邊上開吃了。

  江波濤是剛剛睜眼又沒休息好精神頹靡,雖然感覺到自己的胃乾癟癟的卻口乾得沒有食慾,只是看到那當班熬了一宿的人在他面前大口大口吃,又看到實務上熱騰騰的白氣,從不駁人面子的江波濤也沒想拒絕葉修的好意。

  咬下第一口他才知道什麼是香。

  油條的脆度剛好,包裹在麵皮裡外軟內鬆,一口咬下甜醬溢出流進了口中,有點燙,卻是最過癮的溫度,更不要說多嚼幾口後充斥脣齒間蔥香有多新鮮。

  許多人害怕蔥味,都是嫌它味道重又臭,其實那不過是因為那些蔥都放過了冰過了才臭,江波濤卻一吃就知道這家的蔥約莫是自己種的,一清早剛剛摘起過了水就上了鐵板,那股早晨的清新氣息都還沒褪去。

  本來腦子還渾渾噩噩的江波濤差點把自己舌頭都咬了,再想多咬幾下把香都留在口中,也敵不過被香氣激發出的飢餓感,雖然知道對腸胃不好,卻無法自控的咬了兩口就想吞下,吞不下塞在嘴裡又貪多嚼不爛的多塞幾口進去,差點沒嗆到,還是一旁的葉修遞了杯豆漿到他手邊幫他解了危。

  「行了行了,又不會跟你搶,吃慢點。」

  但吃飯皇帝大啊,何況吃美食。

  江波濤根本顧不及葉修跟他講話,幾乎是狼吞虎嚥的吃下一頓早飯,喝豆漿緩胃時還遺憾自己吃太快品嚐不及。

  在輪迴這幾年大江南北打比賽,江波濤不是第一次吃這到杭州小吃,卻是他覺得最好吃的一次。

 

 

  江波濤剛剛退役時,輪迴的經理是希望他留下工作的,畢竟這麼一個公關的好苗子,又是自家出身的有絕對的對外話語影響力,是個聰明人都不該隨便放過。

  偏偏江波濤拒絕了輪迴的邀請。

  倒也不是真不想繼續待在這個他真心喜歡的地方,畢竟單單「輪迴」兩個字,便足以說盡了他的所有青春、榮譽與得意失意。

  只是江波濤覺得已經足夠了。一個地方無論再好,他也不希望等他走到生命盡頭的那天回頭一看,只有一個地方的故事可以懷念。

  只是即使心知自己無論如何都會選擇離開,當他蹲在房間地上開始收拾行李時,心底依然泛起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畢竟自從負氣離家後他已多年沒有與家人聯絡,輪迴幾乎等同於他第二個的家。

  提起行李轉身,他的隊長正靠在他的房門口,修長的身形、瀟灑的姿態,如果有粉絲在場恐怕已經尖叫滿天了吧。

  江波濤卻只看出對方垂下的瀏海底下,對方的神情是多麼可憐兮兮。

  周澤楷是少數知道他性向以及逃家經過的人,在知道自己不知道去處時,身為好友的周澤楷當然也提過讓江波濤住他那兒,只是被江波濤拒絕了。

  不是周澤楷不好,而是他們太好了。

  16歲時他離開了家,逃離了他以為可以保護他一生的舒適圈,一頭栽進榮耀裡,在輪迴找到了另一個舒適圈,但他已經逃了太久,如果繼續待在可以無限制包容自己的朋友身邊,他恐怕會一直如此停滯,無法向前吧。

  雖然他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往前、又要往什麼方向而去。

  但是也許當初他的父母為他命名,就是希望他如濤濤江水,不知目的卻依然勇敢前行吧。懷著這樣辦浪漫半安慰的想法,他終於踏出輪迴所在的寫字樓,即使是身為摯友的周澤楷也只讓他送到門口。

  「好了啦,等我找到落腳的地方再跟你聯絡。」

  在輪迴大廳的門外,江波濤看著對方因無奈與擔憂皺在一起的俊臉笑了笑,拍了拍他寬闊的肩膀邁開了腳步。

 

 

  大部份的時候,輪迴的江副隊不會想家,但是總有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以為他還是那個被父母認真養護的江波濤。

  有時候也會想,不知道當年離家時,父母有沒有試圖找過他?

  江波濤好歹從小備受疼愛,卻也沒怎麼任性過,這樣難得一次的我行我素,也許父母一時生氣,但他們會來找他的吧。

  兩個大人要找一個離家的孩子有什麼難度呢?何況他並沒有刻意隱藏痕跡。

  那為什麼他從此就沒有再見到父母呢?

  也許他們曾經找過他。畢竟即使在知道他喜歡男人後父母雖不能接受卻也沒有少給他關愛⋯⋯雖然那種「關愛」令人無法心無芥蒂的接受。

  但多年來家中確實毫無音訊。

  一開始賭氣不聯絡家中,後來在外獨立久了,偶爾想起家中卻總是忐忑與擔憂。

  於是在他當上輪迴的副隊長後,江波濤曾經給家裡寫過一封信,內容全然不提當日的衝突,只是說說他在訓練營的生活,現在的戰隊如何,隊友與他的相處⋯⋯等等,像是他只是個離開家鄉就職的孩子。

  那時候江波濤已經離家三年,獨立在外的經歷也讓他對家裡有些愧疚,只是多日後仍毫無回音,讓他更加擔心是否家中有變動,還特意託兒時的朋友代為探看。

  於是他知道父母依然守著那個家,只是不願給他任何家裡的消息。

  隨著時間流逝,他漸漸的將期望從自己的腦海中淡去,最後他也不再抱有一絲絲僥幸,也不再寫信。

  直到退役,他真的無家可歸。

 

 

  祭過五臟廟後,江波濤神情饜足的窩在椅子裡,也許是因為這間包廂位在角落不常使用,側面一整排的窗戶並沒有掛上窗簾擋光,上午裡太陽爬得快,不過一頓早飯的時間就已經高高掛在樹梢頭。

  空氣中還殘存了些食物的香氣,網吧的角落裡氣氛卻安靜了下來。

  雖然昨日夜裡葉修看到的不是自己最狼狽的樣子,江波濤也知道自己某部分的失意軟弱都已經被眼前這人收進了眼底。

  連當初輪迴的連冠失足在對方手下時,自己在他面前都沒有失態呀。

  ⋯⋯其實江波濤挺愛面子的,尤其他善於與人交流,在他人面前表現的情緒一直都是游刃有餘,所以暴露情緒這一點一直是他的一個軟肋。

  從前在周澤楷、或者其他一同在榮耀裡共悲喜的隊友面前,偶爾被他們發現軟弱或氣憤之類的負面情緒,頂多讓他事後感到羞赧卻不難堪,只是此刻是在一個他其實私下不太熟悉的前輩面前,身為榮耀粉又難免多少對葉修帶點崇拜心理,就算對方不覺得如何,他自己心裡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但是意外的,葉修在發現他的狼狽後,一句也沒問,行動上卻是直接給他換少人的包廂、睡著了給他披外套、給他買早餐,吃完了早餐後也沒吭聲,叼著沒點著的煙,即使明顯是犯了菸癮卻還是跟他坐在同一個空間裡陪他⋯⋯雖然江波濤自覺是一個大男人不需要這樣細心的陪伴,卻還是生出一絲的感激。

  「接下來你什麼打算?」

  茶餘飯後好像也該聊些話題,只是一直以來身為暖場小天使的江波濤今天不太開口,沒有辦法便由葉修起了話頭,卻問了昨日他們默契的沒有提起的話題。

  昨夜裡眼角的泛紅褪去後,原本被避開的話題便重新劃入了一般談話裡安全的範圍。

  「嗯⋯⋯總之先找份可以糊口的工作跟住的地方吧。」

  其實他什麼都沒有規劃就離開輪迴了,也難怪周澤楷直到送他離去都一臉的不認同,雖然他不善言辭的摯友對於他這樣的衝動是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如今聽他人問起,自己又答的這般跟沒回答一樣,終於也發現自己終究是衝動了。

  好在葉修依然體貼,沒去問他為什麼不留在輪迴還不回家,只是挑了挑眉。

  「嗯,這樣吧,我一單身人口偏偏老闆娘給分的地方房間多,不嫌棄的話就來幫我租走一間吧。」

  「啊對了我就順便說說,興欣還差個陪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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