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花落處

*依舊取名無能。

*在王柔群裡聊開了不小心自己挖了個坑後被集火一個晚上所產生的文。

*前排帶群裡的小伙伴們：  @青墨水  @隨風揚舞  @Charrue.  @一剎芳華－襲音  @梦魇之眼   品行不正 (((你們誰快交肉啊!!

*結果點文時的重頭戲被我弄少了啊（望

　　唐柔是位爆發型的選手。心態是勇往直前，操作是絢麗綻放，卻因是半路出家，悟性雖高，比起差不多年記的選手在戰術意識上依然差了一截，這一點即 使她因好勝心強烈而努力補足，卻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畢竟在這圈子裡，努力不過是最基本的素質，經驗與才能才是左右最終的高度的參考標準。

　　一般選手退役的年齡大約是二十七至三十歲之間，而唐柔因出道晚，又出身於草根戰隊，為了迅速在職業圈中站穩腳步，無法循序漸進而有些勉強。身為 攻擊主力的她又是個硬操作的風格，雖聽從葉修的建議一直有在保養著，終究免不了負擔過甚，最終在二十五歲、聯盟第十三賽季，興欣止步於四強後的記者會上宣 布退役。

　　王杰希還記得那是微草主場對興欣，先訪問勝利的隊伍是賽後記者會的慣例，但離會後的他並沒有直接歸隊，而是讓劉小別等人先回戰隊，獨自一人佇立在選手專用通道中靜靜等待。

　　妳退役之後要做甚麼呢？這一句話他想問卻沒有問出口。

　　當看到唐柔從走道盡頭的那扇門走向他，脫口而出的句子便鬼使神差的成了「晚上有空嗎？來打一場？」

　　當晚兩人一進競技場便不發一語的開打，豪龍破軍像是發洩似的直衝他而來，唐柔如往常一般直來直往的打法中，卻帶有些難以言明的情緒，王杰希即使察覺了亦閉口不談，手上操縱著魔道學者盡走些刁鑽詭譎的路數。

　　在唐柔終於感到疲憊而停下操作後，競技場裡有著難以打破的沉默。

　　「抱歉，沒打好。」最終唐柔還是開口了。她指的是操作著發洩，卻留給對方太多機會可趁。

　　「沒這回事。」王杰希是真心這麼說，反正不是在賽場上，那麼私下進競技場發洩也無不可。

　　「我退役後想回學校把之前沒修完的學分都拿到。」

　　「奧地利嗎？有印象妳曾經提過。」

　　「嗯。」唐柔應了聲，卻彷彿欲言又止。

　　又是片刻的沉默，只不過幾秒，唐柔卻覺得有一世紀那麼久。

　　「那麼，」王杰希壞心的稍稍停頓，卻聽到唐柔有些小鬧氣的哼了一聲，「我們倆交往好嗎？」

　　「我們還在B市的飯店，你最好讓我見到本人親口說。」唐柔笑著回答，聽似彆扭，王杰希卻是知道他的新任女友不過是想向他索取一個宵夜約會。

　　那晚王杰希帶她在胡同裡繞，看著自帶優雅氣質的女友吃著各類平民小吃，雖不置於格格不入，卻還是令他感到些許的不協調。

　　而一年後的唐柔穿著一襲剪裁大方的深紅色露背小洋裝，背景則是舉辦宴會的大廳，卻又讓王杰希感到兩人間的距離似乎不如他想象的那麼近。

　　今日是唐柔的畢業演奏會，距離他們倆確認關係也快一年了，而這一年中，因為唐柔身在異國的關係，他們除了夏修時，王杰希隨國家隊出征的那一個月能夠常聚聚，待到秋日唐柔開學、王杰希回到微草後，雖然連繫沒少，能夠碰面的時間卻是減了許多，或者說幾乎沒有。

　　好在兩人談起戀愛都是細水長流型的，且這一年對他倆來說算是一種對對方的承諾──微草的重心在這一年變成以高英杰為主，王杰希雖還擔著隊長的職 稱，卻已退居幕後，頂多在個人賽出場，或者在團體賽擔任第六人的位置，並在季後賽結束後宣布退役；唐柔則全心修習她的主科鋼琴，辦了幾場小型的演奏會，在 樂界中的迴響還不錯，甚至有較為浮誇的音樂刊物已經賦予她「東方美人鋼琴家」的稱號。──他們在這一年中完成自身未完之事，收拾自己，雖然沒有刻意約好， 但是雙方都在一年內達到了目標，而後王杰希就收到了唐柔的畢業演奏會邀請。

　　唐柔的演奏會是以家宴的形式舉辦的，她邀請了求學間認識的師長親友，時間設在一個假日的下午茶時刻，裝飾別緻卻不嬌氣的廳堂中央擺了一架純白的鋼琴，周邊簡單布置了小圓桌，備有茶水與小餐點，氣氛輕鬆愉快。唐柔除了在鋼琴前演奏曲目，中場也時常走入人群中與他人閒聊。

　　「喏，喝點東西吧？」唐柔演奏完一曲後，在幾個鄰居小孩興奮的口哨聲與掌聲中稍稍欠身致意後，便走到了王杰希身邊，她手中遞過來的茶香氣濃郁，淡褐色的茶水中還漂著幾片白色花瓣，如她的恬靜。

　　「茉莉綠茶？」王杰希笑問，雖然他不懂茶葉，但想必他喝的這一口不簡單。

　　「是啊。」唐柔看著王杰希輕嘗了一口後享受的微微瞇起的雙眼，笑著問，「會覺得無聊嗎？」畢竟放眼望去，她在國內打榮耀聯賽時認識的人，只邀請了王杰希一個。

　　「還好，有幸聆聽悅耳的琴聲怎麼能無聊？也有幾個人中文講的還不錯，而且我學過一點德語，還能跟人用英文交替著聊幾句。」

　　他們太久沒有見面，忽然見到對方稍稍有些生疏，少有見面機會的兩人雖然交往已經快一年，對於戀人間的親密卻還是有些不自在，在網上或者電話中感覺不那麼明顯，一但見面這種生疏感便會被擴大。

　　王杰希稍感拘束，唐柔的笑容也有些刻意的多，但是兩人都沒有太過於著急，他們聊著唐柔的留學生活，指著周旁幾個對她照顧有加的人向他介紹，也談論著聯盟有甚麼新的制度，或者王杰希偶爾上網游搶BOSS的趣事，在這些生活瑣事中交流堆積著他們的情感。

　　談話間有說有笑，唐柔的肢體語言比起王杰希要豐富的多，尤其當她身心放鬆時，講著講著手就搭到了王杰希的身上，這讓王杰西稍微有些不自在，但主 因不是女友的碰觸，而是以他的身高，眼光很容易掃到唐柔胸前的白皙，尤其今日她一襲深紅襯的皮膚更是嬌嫩，且胸前的設計，嗯，有些低。

　　「啊！」當王杰希正想轉移自己的注意說些甚麼時，卻被唐柔的一聲低呼給打斷，「跟你聊得差點忘了時間，」唐柔說著順手拍了拍他的胸膛，「這是最後一曲了，請好好享受。」語末給了一個得體的微笑，王杰希卻沒有忽略她眼眸中有些許的頑皮。

　　等到唐柔一雙玉手輕巧的使琴音流瀉一室，王杰希才明白她眼底的笑是為什麼－－唐柔在情人節時曾錄了一首曲子給他，王杰希後來將這曲子設成了她專用的鈴聲──那便是這首小星星變奏曲。

　　「百變的小星星啊！像不像你？」那時透著電話，唐柔的嗓音也是如此帶些調笑的。

　　一曲完畢，唐柔利落大方的向所有參與的人們欠身致謝，然後在眾人漸漸離場後含笑走向他。

　　「親愛的，今天的我如何？」

　　「是很棒的音樂會，謝謝。」尤其最後一曲明顯就是為了他而演奏的。

　　「可是我問的不只是音樂會呢。」唐柔笑著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手指把玩著自己垂在胸間的吊墜。

　　敢情自己剛剛打量自家女友身材的眼神都被對方收進眼底了，而唐柔竟然還語帶驕傲的問了他這個問題。

　　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弄的王杰希一陣窘迫。

　　接著唐柔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靈光一閃，墊起腳尖將唇湊近王杰希的耳邊，胸前一片柔軟似有若無的擦過他的手臂。

　　「還有更棒的，想知道嗎？」

　　男人的理智可禁不起多少撩撥，王杰希在心裡咒罵了一聲，趁著沒有人看向他倆，快速的低首啣住那雙還來不及退回原地的嫩唇，但在外頭他也不習慣太過放肆，所以只是用牙齒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下權當懲罰。

　　但當他放開後看到唐柔有些得意的眼神，王杰希覺得他還是輸了。

　　兩人對於這段情感或許都還帶著陌生無措，而今雖然些遲卻也不算太晚，從現在開始，他們有的是時間適應這段關係。

　　首先，就從像對戀人一般膩對方身上開始吧。